1945年,一支没有正规编制的游击队,竟然迫使全副武装的日军中队缴械投降!
这是抗战史上绝无仅有的传奇一幕。
当年参与受降仪式的游击队员李德富,如今已是103岁高龄。
在他珍藏的铁盒里,一份发黄的《沙沟受降书》静静躺了77年,上面赫然盖着日军指挥官的大印。
这支被称为「夜老虎」的游击队,究竟用什么方式让骄横的日军低下了头?
老人在采访中突然情绪激动:「那个日本军官最后说了一句话,我记了一辈子...」
01
1938年深秋,山东枣庄的煤矿里传来一阵阵咳嗽声。
16岁的李德富提着半桶水,从井下摸黑爬上来。
他的脸上糊着厚厚的煤灰,只有两只眼睛还算干净。
「小富,快躲起来!」
工友老张突然压低声音,指着矿井口的方向。
李德富顺着望去,看见几个日本兵正押着一群矿工往东边走。
那里有个废弃的矿坑,平时用来倾倒煤渣。
「他们要干什么?」
「别问了,赶紧躲起来!」
老张拉着他钻进煤堆后面。
两人趴在地上,透过煤块的缝隙往外看。
日军指挥官挥了挥手,几个士兵立刻端起步枪。
「砰砰砰!」
枪声响起时,李德富的手紧紧抓着地上的煤块。
30名矿工就这样倒在了坑里。
日军又搬来几车煤渣,直接倾倒下去。
「这些畜生!」
李德富咬牙切齿,指甲都掐进了手心。
老张死死按住他的肩膀:「别冲动,送死解决不了问题。」
「那怎么办?就眼睁睁看着?」
「有人在做事,你知道铁道上的飞虎队吗?」
李德富摇摇头。
「专门收拾鬼子的,就在咱们附近活动。」
老张压低声音:「我认识他们的人。」
当天夜里,李德富躺在工棚里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外面传来火车的汽笛声,一声接着一声。
他数着声音,数到第七声时突然坐起来。
「七长一短,这是暗号!」
老张在旁边铺位上轻声说道。
李德富悄悄爬起来,跟着老张钻出工棚。
月光下,铁道边站着几个人影。
领头的是个中年汉子,身材不高但很结实。
「你就是想加入我们的小子?」
那人上下打量着李德富。
「是的,我要杀鬼子为死去的工友报仇!」
「报仇?」
那人笑了:「小子,仇恨只能让人送死,我们要的是让鬼子害怕。」
他从腰间掏出一把煤铲,递给李德富:「知道这是什么吗?」
「煤铲啊。」
「错,这是武器。」
那人接过煤铲,在月光下挥舞了几下:「在移动的火车上,枪不如刀,刀不如铲。」
李德富伸手接过煤铲,感受着它的重量。
「我们就是让鬼子防不胜防的'夜老虎'。」
队长拍了拍他的肩膀:「记住,我们不是土匪,是游击队。」
「有什么区别?」
「土匪抢东西,我们抢鬼子的命。」
02
1939年冬天的夜晚格外寒冷。
李德富趴在铁轨边,耳朵紧贴钢轨听着远方的动静。
「来了!」
他压低声音向身后的队友示意。
微弱的震动从远处传来,越来越强烈。
「记住,上车后直接冲向车头,不要恋战。」
队长刘大哥最后叮嘱一遍。
火车头的灯光刺破夜空,轰隆隆地驶来。
李德富握紧手中的煤铲,计算着距离。
「跳!」
几个人影同时跃起,抓住了车厢的把手。
李德富双脚一蹬,稳稳落在车顶上。
车厢里传来日军的喊叫声。
「有人上车了!」
「在车顶!」
几个日本兵从车厢里钻出来,端着步枪向上扫射。
李德富趴在车顶,子弹从头顶呼啸而过。
他侧身滚动,躲过一轮射击后突然跳起。
手中的煤铲狠狠砸向离他最近的日军。
「嘭!」
那个日本兵应声倒地。
另一个军曹挥舞着军刀冲上来。
李德富侧身闪过,煤铲的边缘划过对方的喉咙。
军曹捂着脖子,鲜血从指缝里涌出。
「小心后面!」
刘大哥的喊声传来。
李德富回头看见一个日本兵正举枪瞄准。
他来不及躲闪,只能举起煤铲挡在身前。
「砰!」
子弹击中煤铲,强大的冲击力让他后退几步。
就在这时,刘大哥从侧面扑过来,手中的匕首直刺那个日本兵的胸口。
「走!」
几个人迅速跳下火车,消失在夜色中。
第二天,李德富在队里分享自己总结的战斗经验:「车顶作战最重要的是保持平衡。」
他在地上画了个图:「鬼子端着枪,重心不稳,我们用铲子攻击下盘最有效。」
「还有呢?」
年轻的队员小王问道。
「煤铲比刀好用,挥舞范围大,而且不容易被夺走。」
李德富举起煤铲演示:「这样砸,这样撩,这样横扫。」
队长刘大哥点头赞许:「小富说得对,武器顺手最重要。」
「刘大哥,我有个想法。」
李德富突然说道。
「什么想法?」
「我们总是被动等火车,能不能主动出击?」
「怎么主动?」
「在铁轨上做手脚。」
李德富兴奋地解释:「鬼子的火车都很重,如果在轨道上设置障碍...」
「你想掀火车?」
「不是掀,是让它出轨。」
刘大哥沉思片刻:「有道理,但是要怎么做?」
「我在矿上工作,知道铁轨的弱点。」
李德富蹲下身,在地上画出铁轨的截面图:「连接处最脆弱,如果用钢钩挂住...」
「钢钩从哪里来?」
「矿上有废钢材,我想办法弄一些。」
一个月后,李德富的「铁钩阵」首次投入使用。
他在铁轨接头处埋设了三个自制挂钩。
每个挂钩都用钢丝绳连接,形成一个三角形的陷阱。
「鬼子的运兵车来了!」
哨兵的信号传来。
李德富和队友们藏在铁道边的灌木丛里。
火车轰隆隆地开过来,车头的灯光照亮了前方的铁轨。
「轰隆隆...咔嚓!」
第一节车厢压过挂钩时,钢丝绳瞬间绷紧。
整个车厢向右侧倾斜,轮子脱离了轨道。
「成功了!」
小王兴奋地低声喊道。
后面的车厢接连出轨,整列火车侧翻在铁道边。
车厢里传来日军的惨叫声。
「冲!」
刘大哥一声令下,游击队员们冲出灌木丛。
他们端着缴获的步枪,对着翻倒的车厢射击。
李德富冲到最前面,用煤铲砸开一节车厢的窗户。
里面的日本兵还没缓过神来,就被他一铲子撂倒。
「我们就像铁轨上的跳蚤,咬得鬼子睡不着觉。」
战斗结束后,李德富这样总结。
03
1942年春天,日军开始了大规模的扫荡。
这次不同于以往的小规模清剿,而是动用了整个师团的兵力。
李德富所在的游击队被日军重重包围在山区。
「弹药不多了。」
小王检查着仅剩的子弹。
「节约着用,一发子弹换一个鬼子。」
政委老陈沉着地说道。
他是个读书人,原本在县城教书,日军来了之后就上山打游击。
「政委,我们冲出去吧!」
年轻的队员小刘有些急躁。
「冲哪里?外面全是鬼子。」
老陈摇摇头:「我们等天黑再说。」
李德富趴在山坡上观察敌情。
山下的日军至少有两个中队,还有伪军配合。
他们正在收缩包围圈,显然要把游击队困死在山上。
「政委,我有个想法。」
李德富爬回来说道。
「什么想法?」
「我们分散突围,约定在老地方集合。」
「老地方?」
「铁道边的废弃车站。」
老陈想了想:「可以试试,但是要分组行动。」
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:「这是我的党费,如果我牺牲了,你们帮我交给组织。」
「政委,别说这种话。」
「这是现实,我们都要做好准备。」
老陈把布包塞进李德富手里:「记住,藏在铁轨接头处,那里最安全。」
天黑后,游击队分成三组突围。
李德富跟着政委这一组,负责掩护大部队撤退。
他们刚走到山腰,就遭遇了日军的伏击。
「砰砰砰!」
枪声大作,子弹在石头上打出火花。
「政委!」
李德富看见老陈中弹倒地。
他冲过去想扶起政委,却被老陈一把推开。
「别管我,快走!」
老陈从怀里掏出一颗手榴弹:「告诉同志们,革命还要继续!」
「政委!」
李德富眼含热泪,但还是听从命令撤退了。
身后传来手榴弹爆炸的声音。
这次突围,游击队损失过半。
原本50多人的队伍,只剩下20多人。
李德富按照政委的嘱托,把党费藏在了铁轨接头处。
从那以后,他每个月都会偷偷去那里,取出党费数一遍再放回去。
这成了他的秘密。
「小富,你最近总是一个人出去,去干什么?」
刘大哥有些好奇。
「没什么,就是转转。」
李德富不想说出真相。
政委的党费对他来说不仅是钱,更是一种精神寄托。
每次看到那些皱巴巴的钞票,他都会想起政委的话:革命还要继续。
1943年的一个夜晚,李德富在铁道边执行侦察任务时,发现了一个异常情况。
一列特殊的火车正在装载货物。
那些木箱子很重,需要好几个人才能搬动。
而且日军的警戒格外严密。
「这是什么东西?」
李德富躲在暗处观察。
木箱上有日文标记,但他看不懂。
不过从日军的紧张程度来看,这绝对不是普通物资。
他悄悄接近,想看得更清楚一些。
一个日本军官正在检查装载情况。
「小心点,这些东西见不得光。」
那个军官用中文说道。
李德富心里一动,这个日本人说的中文很流利。
「长官,这些东西真的要运到沙沟吗?」
一个伪军问道。
「废话!上级的命令,容不得质疑。」
沙沟?
李德富记下了这个地名。
他知道沙沟是附近的一个小据点,平时驻扎着一个中队的日军。
为什么要把这些神秘物资运到那里?
李德富决定继续跟踪这列火车。
他沿着铁道边的小路,一路跟到了沙沟附近。
火车在沙沟车站停下,那些木箱被搬进了日军的仓库。
「这些鬼子在搞什么鬼?」
李德富百思不得其解。
他在附近观察了几天,发现日军对这个仓库的守卫格外严密。
不仅有岗哨,还有巡逻队。
显然这些物资非常重要。
李德富决定把这个情报报告给上级。
04
1945年8月,日军的末日终于来临。
李德富从电台里听到消息: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。
「鬼子投降了!」
这个消息在游击队里传开,所有人都兴奋不已。
「我们胜利了!」
年轻的队员们高兴得跳了起来。
但是刘大哥却显得很冷静:「别高兴得太早,鬼子不会乖乖投降的。」
「为什么?」
「你们想想,他们在中国杀了这么多人,能不害怕报复吗?」
刘大哥的话很有道理。
果然,附近的日军并没有立即投降。
他们还在据点里负隅顽抗。
「我们要主动出击。」
李德富提议道。
「出击?我们才20多个人,他们有一个中队呢。」
「兵力不够,我们可以用智谋。」
李德富想起了两年前发现的那些神秘物资。
「我知道沙沟据点的一个秘密,也许有用。」
他把当年的发现告诉了大家。
「你觉得那些木箱里是什么?」
刘大哥问道。
「应该是化学武器。」
李德富说出了自己的猜测。
「化学武器?」
「对,鬼子在中国干了那么多坏事,肯定有化学武器。」
「如果真是这样,那就太危险了。」
刘大哥皱着眉头:「我们要想办法阻止他们。」
李德富主动请缨:「我去侦察一下情况。」
他化装成苦力,混进了沙沟车站。
车站里的日军明显士气低落。
许多士兵都在偷偷收拾行李。
「听说要投降了。」
一个日本兵低声说道。
「投降?那我们怎么办?」
「谁知道呢,长官什么都不说。」
李德富在车站里转了一圈,发现那个神秘的仓库门口贴着封条。
显然日军已经不再使用这些物资了。
「他们在销毁证据。」
李德富回到队里报告。
「销毁证据?」
「对,我看见他们在烧文件。」
这个消息让大家都很紧张。
如果日军销毁了罪证,以后就很难追究他们的责任了。
「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。」
刘大哥下了决心:「明天夜里行动。」
「怎么行动?」
「包围沙沟据点,逼他们投降。」
「就我们这20多个人?」
「对,就我们这20多个人。」
刘大哥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:「鬼子现在是纸老虎,我们要趁机收拾他们。」
8月17日夜里,游击队悄悄包围了沙沟据点。
李德富和几个队员负责切断电话线。
其他人分别占据了据点周围的制高点。
天亮后,刘大哥拿着喇叭对据点里喊话:「里面的日本兵听着,你们已经被包围了!」
「日本已经无条件投降,你们没有必要再抵抗了!」
「立即放下武器,我们保证你们的安全!」
据点里安静了好一会儿。
然后,一面白旗从碉堡里升了起来。
「他们投降了!」
李德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不到一个小时,日军就这样投降了。
这在抗战史上是绝无仅有的。
一支没有正规编制的游击队,竟然让全副武装的日军缴械投降!
05
1945年8月18日上午,沙沟据点的受降仪式正式开始。
李德富和队友们端着缴获的步枪,围成一个圆圈。
圆圈中央摆着一张从据点里搬出来的木桌。
桌上铺着白布,上面放着一份打字的文件。
那是用中文和日文写成的《投降书》。
日军指挥官田岛久次郎少佐走出据点,身后跟着30多名日本兵。
他们都没有携带武器,神情沮丧。
李德富紧盯着他们,他绝不会想到自己会成为接下来的主角。
田岛少佐走到桌前,对着游击队员们深深鞠了一躬。
「我代表沙沟据点的全体官兵,向贵军投降。」
他的中文说得很标准,但声音有些颤抖。
刘大哥代表游击队接受投降。
「现在宣读投降条款。」
刘大哥拿起文件,大声念道:「第一条,日军立即停止一切军事行动。」
「第二条,日军向中国人民武装力量缴械。」
「第三条,日军配合清点和移交所有军用物资。」
念完投降条款,刘大哥把文件递给田岛少佐:「请签字。」
田岛少佐接过文件,拿起笔却迟迟不肯下笔。
他的手在颤抖,额头上渗出了汗水。
「田岛少佐,请签字。」
刘大哥再次催促。
田岛少佐突然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光芒。
他伸手到腰间,掏出了一把手枪。
「小心!」
李德富大喊一声,本能地向前扑去。
但是田岛少佐并没有把枪口对准任何人。
他将手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。
「我不能接受这种屈辱!」
他用日语喊道。
李德富听不懂日语,但能感受到对方的绝望。
就在田岛少佐要扣动扳机的瞬间,李德富飞身扑过去。
他的手紧紧抓住田岛少佐的手腕,两人扭打在一起。
「别这样!」
李德富一边夺枪一边喊道。
「战争结束了,你死了也没用!」
田岛少佐听到这句话,身体突然松软下来。
手枪掉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声音。
他跪在地上,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。
「你们...才是真正的军人。」
他用生硬的中文说道。
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一个日本军官,竟然对中国的游击队员说出这样的话。
「为什么这样说?」
刘大哥问道。
田岛少佐擦了擦眼泪,站了起来。
「因为你们有信仰,而我们只有命令。」
他拿起笔,在投降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军官印章,重重地盖在文件上。
「这份投降书,我会保存一辈子。」
李德富在心里默默说道。
仪式结束后,李德富和队友们开始清点日军的物资。
在那个神秘的仓库里,他们发现了大量的化学武器。
芥子气、光气、氰化氢...
这些毒剂足以杀死几千人。
「幸好我们及时阻止了他们。」
刘大哥看着这些化学武器,心有余悸。
李德富拿起一个标着骷髅头的罐子,仔细查看标签。
「这些东西如果被使用,后果不堪设想。」
「现在好了,战争结束了。」
刘大哥拍了拍李德富的肩膀:「我们胜利了。」
但是李德富的心情却很复杂。
他想起了牺牲的政委,想起了死去的工友。
胜利的代价是如此沉重。
那天夜里,李德富独自来到铁轨边。
他从接头处取出政委的党费,数了数还是那么多。
「政委,我们胜利了。」
他对着夜空说道。
「您说得对,革命还要继续。」
06
战争结束后,李德富把《沙沟受降书》小心地保存起来。
这份文件成了他最珍贵的纪念品。
但是很多年后,他才知道这次受降的真正意义。
2015年,一个日本学者找到了田岛久次郎的日记。
日记中记载了那次投降的真实原因。
原来,田岛久次郎收到的最后一道命令,是使用化学武器对付中国军民。
但是他拒绝执行这个命令。
「我不能对无辜的人使用这种武器。」
这是田岛久次郎在日记中写的话。
「游击队比正规军更可怕,因为他们有信仰。」
「面对这样的对手,我们已经输了。」
这些话让李德富明白了当年的真相。
田岛久次郎之所以选择投降,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因为良心。
他不愿意成为战争罪犯。
「原来是这样。」
李德富看着那份发黄的投降书,心情五味杂陈。
仇恨和理解在他心中交织着。
「战争让人失去人性,但也能让人找回人性。」
他对前来采访的记者说道。
「田岛久次郎最后怎么样了?」
记者问道。
「战后回到了日本,在一个小镇当中学老师。」
李德富的声音很平静:「他一直在教育学生要热爱和平。」
「您恨他吗?」
「恨过,但现在不恨了。」
李德富摇摇头:「恨无法解决任何问题。」
「那您觉得这次受降的意义是什么?」
「意义就是让人明白,正义终将战胜邪恶。」
李德富指着墙上的那张合影:「我们这些游击队员,用自己的方式证明了中国人的骨气。」
照片中,年轻的游击队员们举着缴获的武器,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。
但是李德富知道,这笑容背后隐藏着太多的牺牲。
50多个战友,只有20多个人看到了胜利的那一天。
「政委如果还活着,一定会为我们感到骄傲。」
李德富轻声说道。
07
李德富把那份《沙沟受降书》和其他文件一起,装在一个铁盒里。
这个铁盒陪伴了他77年。
盒子已经生锈了,但里面的文件保存完好。
「爷爷,这些都是什么?」
孙子李明好奇地问道。
李德富打开铁盒,一件件地拿出里面的东西。
《沙沟受降书》、政委的党费、几张发黄的照片,还有一个生锈的煤铲头。
「这是我当年用的武器。」
李德富拿起煤铲头,在手中掂了掂。
「武器?这不是挖煤用的吗?」
李明不解地问道。
「在特殊的时候,什么都可以成为武器。」
李德富的眼中闪过一丝回忆:「重要的不是武器本身,而是使用武器的人。」
他把《沙沟受降书》递给孙子:「这是爷爷一生最重要的纪念品。」
李明小心地接过文件,看着上面的日文印章。
「爷爷,为什么要保留这个?」
「因为这证明了我们的胜利。」
李德富说道:「也证明了正义的力量。」
「我能把这个故事告诉别人吗?」
「当然可以,历史就是要传承下去的。」
李德富点点头:「但是要记住,不要带着仇恨去讲述。」
「为什么?」
「因为仇恨只会带来更多的仇恨。」
李德富语重心长地说:「我们要记住历史,但不要被历史绑架。」
李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
他还小,还不能完全理解爷爷话里的深意。
但是这些文件和故事,会在他心中种下一颗种子。
「爷爷,您后来做什么工作?」
「还是在铁路上工作。」
李德富笑了笑:「从游击队员变成了铁路工人。」
「一直在铁路上?」
「对,一辈子都离不开铁轨。」
李德富走到窗前,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:「听,这声音多好听。」
「爷爷,我以后也想在铁路上工作。」
李明突然说道。
「为什么?」
「因为爷爷在铁路上打过游击。」
「傻孩子。」
李德富摸了摸孙子的头:「现在是和平年代,不用打游击了。」
「那我做什么?」
「建设铁路,让火车跑得更快更安全。」
多年后,李明真的成为了一名高铁工程师。
每当看到高速列车在轨道上飞驰,他都会想起爷爷的话:「爷爷守护铁轨,我建设铁轨。」
2018年,李德富做出了一个决定。
他要把那份《沙沟受降书》捐赠给博物馆。
「爷爷,您舍得吗?」
李明问道。
「舍得,这些东西应该让更多人看到。」
李德富很坚定:「个人的收藏是有限的,历史的价值是无限的。」
捐赠仪式那天,很多媒体都来了。
李德富在台上讲述了那段历史。
「我今年100岁了,能够亲眼看到祖国的强大,我很满足。」
他的声音依然洪亮:「希望年轻人能从这段历史中学到什么是勇气,什么是坚持。」
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。
但是李德富特意复印了一份《沙沟受降书》,留给孙子。
「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。」
他对李明说道。
08
2022年,103岁的李德富身体依然硬朗。
每天早上,他都会到附近的公园里锻炼。
公园里有一段废弃的铁轨,被改建成了步行道。
李德富经常在那里坐下,听远处传来的火车汽笛声。
「爷爷,您在想什么?」
李明带着自己的儿子来看他。
「我在想那些牺牲的战友。」
李德富的声音有些沙哑:「如果他们能看到现在的中国,该多好。」
「他们能看到的。」
李明安慰道。
「是的,他们能看到。」
李德富点点头,眼中闪烁着泪花。
曾孙子李小宇好奇地问:「太爷爷,您真的参加过打日本鬼子吗?」
「当然了,太爷爷还缴获过日本人的枪呢。」
李德富笑着说道。
「那您能学一下火车的声音吗?」
「可以啊。」
李德富深吸一口气,然后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汽笛声:「呜——」
这声音虽然有些微弱,但依然清晰。
李小宇高兴地拍手:「太爷爷真厉害!」
「这是我在游击队时学会的。」
李德富解释道:「我们用汽笛声作暗号。」
「什么暗号?」
「七长一短表示集合,三长两短表示撤退。」
李德富一边说一边演示:「呜——呜——呜——呜——呜——呜——呜——呜!」
这套暗号他记了80多年,至今还能准确无误地模仿出来。
「太爷爷,您教我好吗?」
「好啊,但是要记住,这不是游戏。」
李德富严肃地说:「这是历史,是那些牺牲的战友用生命换来的。」
李小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
晚上,李德富在日记里写道:「今天教了曾孙子汽笛暗号,希望他能明白其中的意义。」
「铁轨会生锈,但历史的声音永远响亮。」
这是他在日记最后写下的话。
第二天早上,李明发现爷爷安详地躺在床上,已经停止了呼吸。
他的手里还握着那个生锈的煤铲头。
桌上放着一封信,是留给家人的。
「我这一生没有遗憾,看到了祖国的强大,看到了人民的幸福。」
「希望你们记住那段历史,但不要活在历史的阴影里。」
「向前看,向未来看。」
「那里有更美好的明天。」
葬礼那天,很多人都来了。
有年迈的老战友,有铁路系统的同事,还有听过他故事的年轻人。
送葬的队伍很长,一直延伸到铁道边。
火车经过时,司机特意鸣笛致敬。
长长的汽笛声在山谷中回荡,就像是在为一位老战士送行。
李明把父亲的骨灰撒在了铁道边。
那里有他战斗过的地方,有他守护过的钢轨。
风吹过时,依然能听到远方传来的汽笛声。
那声音穿越时空,连接着过去与未来。
李德富的故事结束了,但历史的记忆永远不会消失。
在博物馆里,那份《沙沟受降书》静静地躺在展柜中。
每天都有很多参观者驻足观看。
特别是年轻人,他们从这份文件中读到了一段传奇的历史。
展柜旁边的说明牌上写着:「1945年8月18日,铁道游击队接受日军沙沟据点投降,这是抗战史上民间武装接受日军投降的唯一记录。」
「参与受降的游击队员李德富,生前曾说:'我们用勇气和智慧证明了中国人的骨气。'」
「历史不会忘记那些为民族独立而战斗的普通人。」
每当有火车经过博物馆附近时,总会有人停下脚步。
他们在听那穿越时空的汽笛声。
那声音里有战争的硝烟,有胜利的喜悦,也有对和平的期望。
铁轨延伸向远方,承载着历史,也承载着未来。
就像李德富生前常说的那句话:「铁轨会生锈,但历史的声音永远响亮。」
在中国的大地上,高铁飞驰,普通列车依然忙碌。
每一声汽笛,都在诉说着这个民族的故事。
每一段铁轨,都见证着这个国家的变迁。
而那些为了今天的美好生活而牺牲的人们,他们的精神将永远激励着后人。
正如李德富的曾孙子李小宇长大后所说:「太爷爷教会了我,真正的勇气不是不害怕,而是即使害怕也要坚持做正确的事。」
「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,我们要做的就是推动它朝着光明的方向前进。」
汽笛声依然在响起。
那是历史的回音,也是未来的召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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